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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六十三章 兒時夢想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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段謹遲的就是段謹遲的,自己的就是自己的,而那些自己沒有的東西就是沒有,哪怕段謹遲現在的財產能夠買得起這個世界上任何一個東西給她。

不僅僅是經濟上,生活上也是。

路月在心裏面,一而再再而三的告訴自己,路月和段謹遲僅僅就是契約婚姻。

所謂契約婚姻,也就彼此結婚了之後,完成了這個契約,自己就沒有什麽可以要求段謹遲的了。

更別說什麽要求段謹遲對自己忠貞不二。

雖然她也很希望自己的婚姻能夠從一而終,哪怕沒有愛情;雖然她也很希望自己的丈夫,能夠一生只屬於自己一個人,哪怕對方不是自己的心上人。

可是世界上哪裏有那麽完美的事情。

所以在發現了段謹遲現在的衣服和上午的時候看見的不一樣的時候,路月也沒有說什麽。只是默默的坐上了車,然後告訴自己不要去在意。

路月在這邊沈默不語,段謹遲開車在市二環路上行駛著。

因為是下班高峰期,整個路段都非常的堵,只能隨著車隊的大流慢慢的前進,還要在前面一不小心堵車的時候耐心的等待著。

真的是好的不靈壞的靈,段謹遲這車子還沒有開動多久,前面的那輛車子就不再往前動了,很明顯,前面又一次的堵車了。

於是段謹遲就熄滅了火,剛好可以趁著這個機會跟路月聊一聊。

“怎麽不回答我的話?”段謹遲看向路月。

路月還低著頭,段謹遲看不清路月的表情。不過段謹遲知道路月是什麽想法,他只是想要路月說出來。

“你如果不想說,那就算了。只是我希望你能夠知道,我們現在是夫妻關系,哪怕是契約夫妻關系,那也是法律上完全合法的夫妻,我們的財產是共享的,這個是法律規定的,你完全不必和我分的那麽清楚。”

段謹遲開口,再次跟路月強調。

既然路月不想說,段謹遲過了一會兒之後,也就不再逼問對方。

不說就不說,時候到了他總會讓她說的,或者總會讓她不這麽生分的,這點能力手段,段謹遲還是有的。

不過,想到世界上所有富商在娶老婆,談情人的時候,都想著怎麽樣不讓對方把自己的錢給弄走了,想著怎麽防備對方。

而居然有一天,他堂堂段謹遲竟然要求對方把自己的東西當做對方的東西。把自己的財產當做對方的財產。

段謹遲嘴角勾起了一個笑容,不過,他就是要做與眾不同的富人。

而且路月不會是那些女人。

那些只為了自己的地位,自己的財產,自己紅花花的錢,跟自己在一起的女人。

段謹遲這邊態度一松,路月就擡頭看了一眼段謹遲,剛好看見段謹遲嘴角的那個笑容,不是路月以往所熟悉的那種似笑非笑的感覺。

路月心裏面楞了一下。

過了一會兒,前面的車子緩緩的開動了起來。

前面堵車的地方估計已經疏通了,段謹遲隨著前面的車子也發動了自己的車子。

“我只是沒有什麽需要花到你錢的地方。並不是說一分錢都不花你的,就像是今天中午買喜糖的時候,不就是你付的款嗎?”路月突然開口。

路月這段話說得沒頭沒腦的,但是段謹遲聽懂了路月話裏的意思。

對方這是在回答剛才自己的問題,就是想跟自己表達,其實也沒有很生分的地步,不用自己的錢,只是因為沒有需要用到自己錢的地方。

“那你前段時間買房子的時候,用你的公積金貸款買房,為什麽不跟我說?”

只要路月跟自己說了這個事兒,不要說是一套房子,就是一整個單元樓,他段謹遲也能夠立馬全款買下來。

段謹遲這話一說出來,路月就楞了下。

她沒有想到段謹遲連這個事情都知道了。

不過再一細想,段謹遲是什麽身份的人,如今自己嫁給了段謹遲,和段謹遲有了關系,自己的一舉一動自然有人巴巴的報給段謹遲。

自己貸款買房子的時候,用的是學校工作的公積金,一用校方肯定是能知道的,段謹遲這邊再知道也就沒有那麽奇怪了。

“我很早就想要有一個屬於自己的房子了,再還沒有認識你的時候,不,應該說在我還很小的時候。”路月開口,眼睛裏帶上了一點回憶的神色。

那個時候,路月大概十四五歲,自我意識已經開始變的很強烈,加上生理的因素,自尊心也很強。

在那個家裏面,不僅要每天看見對自己愛理不理的父親,還要面對一個整天想著辦法折磨自己的繼母,還有那些叔叔伯伯們惡意中傷的話語。

所有的這一切都讓路月覺得,呆在那個家裏,簡直就是一個囚籠。

那不是一個家。

她路月也不是那個家裏的一份子,她只能看著陳麗芳和路明天恩恩愛愛,親親我我,加上陳言一團和氣。

然後只要自己一走進,那種和和美美的氛圍就必定會被破壞掉,路月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麽。

就因為自己有一個出軌的媽媽嗎?就因為自己媽媽跟著別的男人跑了嗎?

所以自己就要忍受這種種的不公平虐待?

那路明天也出軌了啊,那陳麗芳也是人人唾棄的小三啊。

為什麽他們兩個就沒有人謾罵,反而有了這麽好的結果?

整個路氏集團的人看見了陳麗芳,還要恭恭敬敬的叫陳麗芳一聲夫人,甚至還要討好陳麗芳,反而對她這個正宗的大小姐視而不見。

十四五歲的時候,路月還不能明白很多事情,所以心裏面有很多為什麽。可那個時候,路月就很想有一套自己的房子。

屬於自己的一個家,自己的。

不用擔心因為一不小心,沒有順陳麗芳或者路明天的意思,就被對方一聲滾出去,給趕出家門。

然後一天在外面無處可走,只能夠跟對方低下頭顱,認錯,道歉。

這樣的情形下,路月學會了承受,默默承受。

在路明天教訓自己的時候,在陳麗芳一次又一次的想著辦法來找自己的錯的時候,默默的承受。

因為這樣,哪怕內心難受,哪怕受盡了委屈,也不用走了出去無處歸,被逼著回來低下頭顱,等到那樣的時候,就不僅僅是難受委屈了,那是屈辱。

向一個背叛了家庭的父親低頭,向一個破壞了自己家庭的小三低頭,這是一件多麽多麽屈辱的事情。

可是十四五歲的她,一個富家長大的小姐,獨自一個人在社會上去流浪的話,能有什麽好的結果?

會有工作的地方要她嗎?

她能掙到自己吃的嗎,能掙到自己住的嗎,安全嗎?

會在街上四處游蕩的時候,被流浪漢占盡便宜嗎?

這一切路月都經歷過,那天晚上路月再一次的被路明天趕出來了家門。

那時候路月長大了,反抗意識開始擡頭,她罵了陳麗芳。

陳麗芳當時就當著路明天的面哭了出來,哭訴自己這個繼母多麽多麽難當。

路明天轉身指著路月,路月頂撞路明天,然後路月被路明天給趕了出來,那也是唯一一次好幾天路家都沒有讓她進門。

她在瑟瑟的寒風裏,縮在公園的長椅子上。

晚上的時候,公園的路燈已經關掉了一部分,只留了一小部分的燈,給這漆黑的夜裏投射一點點的光亮。

不僅黑,那個晚上還很冷,風很大。

路月跑出來的時候衣服都沒有穿多少,她抱著自己坐在椅子上發抖。

有一個喝醉了酒的男人靠近了過來,也坐在了路月身邊。

開始跟路月說話,時不時的笑兩聲,然後就對路月動手動腳。

路月被醉漢按在長椅上,路月哭喊,路月掙紮。

可是沒有一個人,除了她自己沒有一個人。

醉漢一個沒有穩住,從那狹窄的椅子上掉了下去,路月抓緊了這個空當才跑了開去。

那天在漆黑的,無人的大路上,路月無望的只能拼命的跑,拼命的跑,後面就是那個喝醉酒的醉漢。

不跑,就要被追上,而那之後的後果,路月不敢想象。

那天,路月好不容易逃脫了那個醉漢,躲在了路家院子的門口,她縮在在大門口的時候,立馬就有保安聽見響動過來查看。

來人的手電筒的光照在路月的臉上,保安看見了路月的臉,路月也看見了自己熟悉的保安叔叔,但是對方並沒有讓她進去。

那閃人眼睛的光也只停留了一小會兒,就撤掉了,保安沒有說什麽,離開了。也算是默許了路月蹲在門口。

幸好他沒有趕自己走,路月想。

那個時候,路月幾乎是感激對方的。一個人在對方極其冷漠的時候都會感激對方,可想而知身處一種什麽樣的境地。

而第二天,路月早早的站在門口,守著路明天出門,她站在路明天面前哭成了一個淚人,自從路月的媽媽離開了之後,路月從來沒有這麽哭過。

或許還是念著一點父女之間的情誼,路明天讓路月回了家。

可那一天路月也被罰跪了一整天。

人都說愛之深,恨之切,這句話放在路明天身上不盡然。

路明天的愛轉身就能忘,恨卻能記得極其深切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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